耐燥综合症03-04
恶趣味，勿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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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发出来了！！！
感谢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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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那只狗
王俊凯再次接到电话，比他预料中还要早。
他那时正在摄影棚里，等秋洁换新造型。
这姑娘三年前还在烂俗狗血伦理片里扮女一天真无邪的小女儿，三年后身高猛窜，演了一个红灯区的泛性恋。角色颓废的本质与青春的磅礴生命力在光怪陆离之地碰撞。她杀死毒瘾发作的养父后猝然转身前脸上的表情，一度被一票摄影师喻作一期一遇。
但秋洁戏下是个人见人爱的阳光少女，笑起来梨涡浅浅。见的第一面，对王俊凯露出和他相似的两颗小虎牙：“真的，我六岁那年听着你的歌做广播体操。《正太修炼手册》，我们永恒的记忆！”
一代人民艺术家王老师，在二十五岁这年，对着代表新一代偶像的灿烂笑脸，不得已接受出道十一年的事实。
没事，我还年轻。
还年轻，吧。
“小王，在听吗？晓得你这样出道很久很有名气的大咖整天赶场很忙的啦，但麻烦你一定在两个小时之内到我们这来一趟。”怪味豆这个“啦”并没有萝莉萌感，倒让整个气氛变得更尴尬。
王俊凯自我设定里有守法认真良好公民这一项，当下点头，找杂志主编说有急事。
造型恰好只剩最后一套，于是匆匆忙忙拍完，直奔那个小巷。
会议室，空调开着，电脑放着。
王俊凯坐定，就见怪味豆和白鸡蛋拱着一个人进来。三人恰好组成wifi信号，头发稀疏程度同样顺次排列。他心下琢磨，恐怕被怪白这两颗星拱的月是他们领导，这回是事态发展迅猛，要给他交代点什么或企图让他交代点什么。
头发在地中海与非洲大草原之间徘徊的领导率先冲他笑：“王俊凯，嗯，真人比照片上帅。”
“谢谢您，今天拍杂志，就带妆过来了，没关系吧？”王俊凯身体前倾，神情恰到好处地认真而羞涩。
“没事没事，我们麻烦你了才对。”张队挥挥手，在主位椅子上坐下，“今天把你叫过来，是想理一理张盈盈案的几个关键点。再问问你有没有相关线索。”
“第一次见面时候很匆忙，小梁和小白给你做审讯的时候还没拿到有关现场的全部资料。事实上我们不仅在现场发现了你的三个丢失的钱包，还发现了张盈盈写的情书。”他递过一张照片，上面是许多张有揉乱痕迹的宣纸。上有张盈盈有气无力空有其形的颜体：王俊凯，我喜欢你。
端正死板，附带颜色暗沉的唇印与不知缘由的血迹。
“部分宣纸上检验出了读（你懂）品粉末。张盈盈的身体里也检查除了读（你懂）品残余。”张队说。
“她是吸食毒品过量死的？”
“不，她死于喉部气管处软骨破碎。”
“而且现场发现的三只钱包里，都有不同程度的粉末残余。”
“我……”
“并且根据检测，粉末的纯度极高，跟我们一个月前在海关抓获的某种新型读（你懂的）品高度相似。”
“我们知道这很大程度上跟你没有关系，但还是希望你能够回忆你的钱包是什么时候丢失的，以及和张盈盈相处过程中，有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人物，或任何可以引起怀疑的事件？”张队顿了顿，“张盈盈的死，或许是能联系起毒的线索。”
……
王俊凯跟张队告别后走进洗手间洗了一把脸。
水流中，他回想起张盈盈甜美娇气的脸。《甜蜜折磨》只是市场里许多速食言情剧中的一部，男主温柔稍显冷淡，女主热情活泼，典型的富家女爱上大明星的爱情故事。对他而言，唯一特别的一点，也就只有剧中那个年少成名的男主几乎是他本人的写照。他彼时并没有多想，现在仔细思索，剧中本是粉丝却故作矜持的女主，竟然也像与张盈盈有七分相似。
如果代入这份在拍戏时瞒得几乎滴水不漏的感情，这分明就是粉丝邀请偶像拍摄的同人电视剧。
而他却未在她活着时意识到。
他抬起头，仔细端详着镜子里的自己。质量上乘的防水化妆品让这张脸几乎没有变化。桃花眼，高鼻梁，轮廓精致，气质动人，乖巧温柔冷淡，都在一个回眸间。
张盈盈喜欢的他，是这样的吗？
他低低吸口气，嘴角渐渐垮下。
再思考也已经没有意义了。
收工，回家，赴下一个约。
吴磊准点到的时候王俊凯正用家里的咖啡机打奶泡。水蒸汽弥漫一脸，推开门时他的面容仿佛也缭绕在雾里。眼镜摘下，戴着黑黄色发带，白色球衣上书NBA勇士暴露粉籍，下着蓝色运动裤，仿佛下一刻就要上手一个漂亮三分。
只可惜耷拉下来的脸色看起来像是被红牌下场。
“进来吧。”王俊凯招呼。
吴磊换鞋，拎着黑色耐克包坐下。
“你说有点事想私下找我商量？”王俊凯问。
“对，张队可能已经找过你了。”
“嗯，找过，但我没有什么头绪。”王俊凯说，“如果是张盈盈的事，我应该没有什么额外可以告诉你的。我怕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地交代给张队了。”
“不是关于她。”吴磊摇摇头，他虽脸色极差，却仍显得势在必得，让王俊凯有点不舒服，“不对，不只是关于她。是和我姐有关的。”
“嗯？”
“我和她关系不是很亲密。警方发现她手机落在张盈盈家里，确认她失踪前，我们已经有一周没有跟对方有联系了。”吴磊说。
说得跟那个扯着小警官衣领的姐控不是你，王俊凯腹诽。
“那我能帮你什么？”他问。
“我的狗。”吴磊抬头看他。
“你说什么？”
“我的狗，”他语气急促，“串串认主，也从来不会随便叼东西回来。”
“所以，你的钱包，是我姐让他叼回来的。”
他从包里拿出两个牛皮文件袋。
“你钱包里夹了一根头发，我取出来做了DNA检测，今天拿到了报告，的确是我姐的。”他把其中一个牛皮袋展开，“你是她留给我的线索。”
但我一点都不想当线索。更不想当两件彼此交杂却跟我毫无关系的破事的线索。
吴磊或许是看出他的潜台词，继续说道：“这事跟你也紧密相关，我相信你会感兴趣的。”
王俊凯好整以暇地喝了一口热奶。
“这是我的诚意。”他把文件递过去，“你看了就知道了。”
王俊凯漫不经心打开第一页，手指下意识抚过黑字，像是被这几个字符烫伤似的回头看对方，声音不自觉地高了八度：“你是？”
吴磊仍然挂着礼貌的微笑，语气里却剩了几分苦涩：“我是你的前公司STFJ前董事长的儿子。”
第四章 双排吗
王俊凯手上东西一时没拿稳，啪的一声落在地上。
他客厅里大而空，这声就特别明显，听得人心一荡一荡。“吴董事长的儿子？”他重复一遍，“你要告诉我什么？”
吴磊指向文件夹：“你先打开看看。第一份文件是用来证明我的身份属实的。”
一份股权转移书，一份财产转移书，都盖有骑缝章。及两份尸检报告。
王俊凯先拿出放在最下方的两份报告，手指抖着勉强翻开，看到结论后又匆匆盖上，往前翻。
吴磊只看着他动作，并没说话。
股权转移书签署日期是十年前。
十一年前王俊凯的一个唱歌视频在网络上意外走红，一个几近倒闭的公司因此起死回生。
而王俊凯搭着网络时代的顺风车，从网上走到台前，C国第一个全民性养成系偶像至此走进公众视野。
一年后，吴氏集团买下了这家仍在发展的小作坊，公司重组，王俊凯个人工作室建立。男孩们按照偶像养成模式批量化生产，虽然再未达到王俊凯的高度，但的确一直在盈利。
直到六年前。
财产转移书则是六年前吴董事长的私人交易。
王俊凯抬眼看财产接收方姓名，指着那个名字问：“张盈盈的哥哥？”
“怎么不猜是她父亲？”吴磊摘下发带，头发蓬松开来，显得放松不少。
“张盈盈家传说有红色背景，我不觉得哪个当朝官员敢用自己的名字收这么一大份'礼物'。”王俊凯无所谓地实话实说，顺手拿过桌上放着的脱脂牛奶和玻璃杯，给吴磊倒了一杯。推到他面前。
玻璃杯发出咔的一声，稳稳停在吴磊手边。手的主人随意握住杯子，摇了摇头。
“不是红色。”吴磊的语气很平静，“你真的觉得张盈盈像根正苗红的皇亲国戚吗？”
王俊凯倾身向前对上他的眼睛，微不可闻地叹口气，语气平顺地接下去：“没有哪个郡主会被传恶意绯闻被八卦小报炒作。所以我后来又觉得她或许只是某个身价过亿万的富豪的千金。”
他顿了顿：“但她身上很多资源不是钱就能搞定的。”
“所以，”王俊凯怂怂肩，靠回沙发垫上：“我猜我只理解为有后台就够了。多半是个没法曝光的神秘后台。”
金属极简吊灯打下的光线支离破碎，落在两个人脸上，划出几道阴影。
吴磊配合着点头：“嗯，很多东西的确哪怕猜到也很难说出口，糊涂一点会安全不少。”
王俊凯下意识地挺直了背，垂在两边的双手握成拳，眯着眼看他。
“我在说我自己。”吴磊笑笑，喝了口牛奶，奶渍在唇边粘了一圈。“而且我还发现，人总会有糊涂不下去的时候。”
“所以我来找你了。”他说这话时，像一个粘着白胡子的天真烂漫小男孩。
王俊凯递给他一张纸巾，配合着勾着嘴角开个玩笑：“我觉得是你姐逼你来的，就，被老鹰踹下山崖不得不学会飞的小鹰什么的。”
吴磊笑出了声：“那我现在怀疑我姐失踪就是为了逼我来见你了。”
王俊凯抖抖毛：“我该说什么？我特别荣幸哈。”
“没没没，见到巨星本人才是我的荣幸。总之，张盈盈不算红，”吴磊顺着嘴唇擦了一圈，把自己处理干净了，“无论是这个红还是那个红。”
“我看你是真的很严厉哦，”王俊凯说，“人家小花里挺红了好吗，跟几年前比。”
“再红也没你红。”吴磊也笑，卧蚕跟着弯起，“她是黑的。”
他说得轻描淡写，王俊凯也只略略皱了眉。
他喝完自己杯里的最后一口热奶，眉头松开，问道：“范（你懂）毒？”
“Bingo。”吴磊说，“惊不惊喜刺不刺激？”
王俊凯把一直拿着的文件放回桌上：“太刺激了。自家买自家用。不是说卖这玩意儿的最不容易碰这玩意儿吗？”
吴磊摇摇头：“谁知道呢。”
王俊凯见吴磊的牛奶也喝得差不多，索性进厨房洗杯子，再出来时，就看到自己的客人正盯着茶几下放着的游戏碟看。
“打一盘游戏吗？”王俊凯问。
“再等等，我们不是还剩两份报告没有讨论——”
王俊凯抬起眼睛，瞪住正在说话的人。他五官没表情时也因轮廓圆滑而显得温和，此刻一下子冷下来，却仍把吴磊冻得微微一缩。
“不用了。”王俊凯放软了表情，“我同意合作。”
吴磊顺势笑道：“那我们以后再说这个，现在还是先从张盈盈引出来的线开始看起。”
他说着伸出手：“那么，王俊凯，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两只修长的手在泛着凉意的秋日夜晚握在一起。
何姐早上六点半连环夺命call后习以为常地发现王俊凯没反应，上门把人拎起来的时候发现吴王两居然在沙发上各自抱着手机睡着了。
两个人醒来，衣衫不整，面色苍白，哈欠连天，头发乱蓬蓬，一看就是干柴烈火发生了点啥。
“这位是？”何姐瞥着吴磊低声问王俊凯。
“我刚认识的朋友。”王俊凯说。
“哪儿认识的啊？”
“警局里啊。”王俊凯揉着头发，又打了个大哈欠，似乎丝毫不觉得自己在那地方交朋友有什么不对。想了想又说，“不对，比这更早，是他用狗找到了我的钱包，我们就——”
同床共枕一起奔向大和谐了是嘛。何姐内心冷漠吐槽。
“昨儿干嘛去了？今天《萧索》开机呢。”她只得结束这个话题，“快点去洗漱。”
“打了一晚上双排。”王俊凯说，“然后互骂了一晚上———啊———”又打了个巨大的哈欠。
吴磊也清醒得差不多，对着何姐露出阳光少年专用笑容，可惜挂着两个黑眼圈，效果减半。
市面见得极广的何经纪人对他笑了笑：“你好，我顺便给王俊凯带了点早餐，要不要一起吃？”
吴狗头侦探认认真真地点头。
他借用王俊凯的漱口杯，拿着对方欲言又止递给他的牙刷对着镜子吐泡沫。
直到发现这只与王俊凯的造型相似，颜色不同，才后知后觉发现是情侣款。
前任用过的还是买了一直放这的？
吴磊刷完牙模模糊糊回想起自己姐姐看自家艺人视频时吐槽的那句“还真二十五岁谈恋爱啊”，下意识地掏出手机百度了一番。
正好二十五啊。
得，八成是超市牙刷买一送一，多出来放那的。
自己的公寓里就有一只如此得来的闲置牙刷的吴磊合理推测。
单身狗嘛，没有其他途径啦。
他自以为逻辑严密地想道。
王俊凯躺在保姆车里，在晨光的照耀下安祥地闭上双眼，不住回想被吴磊快速抢走最后一个荷包蛋的恐惧。
“你和你朋友关系挺好啊。”何姐评价，“互相抢起早饭来一点不手软。”
不，王俊凯想，只是吴磊比较不要脸而已。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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